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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彼察邦专访:我喜欢令人窒息的东西,就像你几乎在里面哭了出来

来源:网络   发布时间:2024-10-07   浏览次数:164

《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

对阿彼察邦来说,这是一部走出舒适圈的冒险作品,不过优秀的合作伙伴给了他非常多的信心。蒂尔达·斯文顿和贾樟柯有一个非常好的共同点,就是在创作中不会去质疑他,“只要喜欢就一起做,不会对剧本等其他内容提出批评”,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记忆》由蒂尔达·斯文顿主演

《热带疾病》

《绿宝石》

在阿彼察邦创作的短片中,常常能看到许多长片中的元素,包括片段化的叙事、虚实交替的表现手法、生活中常见的噪音,以及与粗粝画面相配的无序晃动的手持镜头。虽然其中不少,可能对普通影迷的观影带来不小的挑战,但如果进入那个世界,依然能感受到影像的自然流动。

短片和艺术影像,赋予了阿彼察邦创作上的自由。无需庞大的电影团队,他甚至一个人就能完成。此外,还能满足他的“社会化需求”,能够通过当代艺术创作“作为载体,寻找真相,寻找不同的视角,一边对我的国家有更好、更深刻的理解。”

《出色WSJ.》对话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阿彼察邦 :来过几次,但每次都在北京和上海,时间都很短。当然,我特别钟爱“地下电影”,它们也许是能表达出更多真相的电影。

《记忆》

《出色WSJ.》:你在新片《记忆》中,就跟贾樟柯导演进行了合作,他担任了该片的监制。你跟他的合作感受如何?

《出色WSJ.》:《记忆》中,你还跟知名演员蒂尔达·斯文顿进行了合作,此前你几乎没有跟特别知名的演员有过这样的合作,可以分享你跟她的合作体验吗?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就问蒂尔达,你想不想加入我们?于是我们占用了她很大的一块时间,让她直接到哥伦比亚“跳进”这个项目。在哥伦比亚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都感受到,跟那里的人和文化,都建立了一种非常深刻的连接。

所以,我们只是放慢了脚步,努力思考哥伦比亚带我们的值得珍惜的东西。我相信,这种静止与反思,不止是属于哥伦比亚的记忆,也是属于我们全球人民的记忆。

《出色WSJ.》:你们有没有讨论过,《记忆》里让她最感兴趣的点是什么?

阿彼察邦 :我想想,可能是能让她获得自由的时间吧。因为我了解,她对任何事都会说“好的”,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原因,她不会提出质疑,她会觉得,如果喜欢,就一起做吧。就像贾樟柯,当我们开始制作电影时,他作为监制也从来不会提出质疑,或者对剧本等其他内容提出批评。只要你喜欢、只要一直做下去,就能做出好的作品。他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工作起来就像跟朋友一起共度美好时光一样。

当然,拍摄中也会遇到很多问题,对拍电影的人来说很正常。当我有时还没用语言去表达就发现大家在沉默中达成了默契时,更能感受到大家对电影的共同的热爱。

阿彼察邦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你所说的表现主义,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观众这样评价这部电影,但某种程度上是对的。

我每次站在摄像机后面,都会觉得自己像10岁的孩子一样,感受到了年轻。当我尝试用不同的格式和不同的相机时,我就感觉自己像是有了新的玩具,让我对移动影像跟技术感到好奇。这就是我一直不断尝试使用不同摄像机的原因,包括有时我会用非常古老的摄像机,只是为了去不断地刺激自己。

《幻梦墓园》是完全在我的家乡拍的,这真的是非常个人的(影像),是我给家乡的私人信件。我拍摄了童年生活的地方和我经常去的地方,是的,只能看着并想象着它,像一个伴着灯光睡着的人所做的梦。

《幻梦墓园》

《出色WSJ.》:能感觉到,从家乡到异乡,其实你的关注和表达一直没变,只是有一些视角的差异。

我觉得拍电影(的人),尤其是创作视频作品、视频艺术,真的需要走出去,体验另一种现实,跟不同背景的人对话,甚至听到不同的政治观点。它能让我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自己的国家。

《出色WSJ.》:除了对家乡的关注,还有什么创作主题会持续吸引你?

阿彼察邦 :我还一直对睡眠和梦境感兴趣,也对虚幻与现实感兴趣,当然对国家控制也感兴趣。我觉得这些是永远不会结束探索的话题,改变的只是技术。比如现在,我正在做一个虚拟现实项目,但主题是一样的。

《出色WSJ.》:最近,你担任了第一届 Minute 国际短片节的年度主席,这是一个完全关注短片的节展,其中也有许多你的短片作品的展映。谈到短片,你有什么经验希望跟我们年轻创作者分享的?

阿彼察邦 :我想说,不要犹豫,直接去做,用摄影机拍出许多让你舒服的画面就好。

《湄公旅馆》

我想还有另一件事很重要,就是要去不同的地方旅行。当你旅行到不同的地方时,你才能发现你在家乡还缺少了什么,以及你的家乡具有怎样的特殊性。还有就是,要找到可以分享的合作伙伴,因为短片也是需要合作才能完成的项目,你至少需要一名摄影师或者一名录音师,或者至少有两个可以探讨艺术与生活的伙伴。这样,可以确保你做的每件事都能够像你预期的那样令人愉悦。

《出色WSJ.》:你认为短片是一个年轻人展现自己的才华的好途径吗?

阿彼察邦 :当然,我认为如果你想看到电影人的创作态度和在有限的时间里塑造电影的能力,那 90 分钟跟 5 分钟都不是问题。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在影片结束后,会不会带给你一种窒息感,或者带来许多的疑问,比如,我刚刚看了个什么?这真的很重要,而且我喜欢令人窒息或者特别打动我的东西,就像你几乎在里面哭了出来。5 分钟的短片也能带来这样的感觉。

阿彼察邦 :刚得知时,我还不知道新片《记忆》的日程安排,因为该片的上映时间推迟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之后的日程安排。如果我不得不去往各处宣传,那担任评委就非常困难,而且对短片节本身也不公平。不过好在《记忆》首映后,我跟制片人制定好了计划,我就可以同意担任评委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觉得这也是一次看到很多影片的机会,可以让我更了解现在的创作情况。

《出色WSJ.》:今年看到将近 40 部不同类型的竞赛短片,你的感受如何?

《出色WSJ.》:这次入围短片根据类型分为四个单元,你最喜欢的是哪个单元的作品?

阿彼察邦 :我个人最喜欢的还是实验性的作品,也就是艺术短片单元,尽管有其他评委认为这个单元的影片应该可以更强。其实我也会认为,非虚构单元的作品可以更好,但也有评委认为目前的已经很不错了。总的来说,这种讨论都会建立在一个非常丰富的多样性上的,我们只能从自我的认知出发进行表达。但是你有没有看过所有的这种类型的电影呢?没有。所以有时候真的很难去下决定将奖项颁给谁。但是,我们也都能考虑清楚,我们要的是具有未来感、有潜力的东西,我们不是在寻找完美的作品,而是寻找可以挑战我们(传统)的内容。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们希望看到这些创作者的下一部作品。

《出色WSJ.》:最近几年你一直在坚持拍摄短片,可以透露一下,接下来的短片可能会聚焦在什么上面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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