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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成群》:床笫上机敏热情的颂莲,为什么会突然失宠?

来源:网络   发布时间:2024-10-31   浏览次数:198

文丨花欲燃吖

《妾成群》借旧特有的封建家庭模式作的框架,讲述了民国年间一个大户人家的几姨太太争风吃醋,并引发一系列悲剧的故事。该部在1991年被导演张艺谋看重,筹拍了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

张艺谋导演在原著的基础上做艺术加工,为了使剧情更有冲突感,增设了陈老爷点灯还有老妈子锤脚等细节。影片在一片雾蒙蒙的红色氛围中展开,跳跃的大红灯笼和哒哒哒地锤脚声相互辉映,将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们无处安放的情与欲表现的含蓄又唯美,而雁儿躲在偏里摩挲着双脚的片段,更是将挣扎在封建社会底层的女性心中那份对尊严的渴望具象化。

这群女人年轻貌美朝气活力,可却要将青春缠在一颗枯藤上,为了争夺一点稀薄的养分而相互绞杀。电影里将主人公颂莲塑造成了孤傲的女学生,在勾心斗角的生存环境中,因不甘心被倾轧而逐渐被同化走向疯魔。相比影版的艺术创作,个人认为苏童的原著更加耐人寻味,大太太的佛而不善,二太太的笑里藏刀,三太太的大逆不道、颂莲的假清高都刻画的细致入微。

当然,你没看错,我是说颂莲“假清高”。

颂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思想文化熏陶出来的女学生,她只是一位挣扎在封建思想和新文化夹缝中的普通女性,将新未新,旧仍旧的那么一位受封建思想荼的少女。所以,她的“假清高”并非贬义,更像是一种对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混沌的状态,她在孰是孰非中左右徘徊,也是女性长期被物化轻贱而生出的。

所以陈佐千才说她:“没见过你这种女人,做了婊子还立什么贞洁牌坊?”

一、颂莲的“假清高”也是“真现实”

四太太颂莲是在丫鬟雁儿的眼中登场的。在原著中,雁儿和几个仆人因为看见颂莲一身黑衣白裙满面尘土的走进大院,并毫无顾忌地用凉水清洗着自己,雁儿就下意识认为她是来投靠陈府的穷亲戚。

“仆人们注意到她擦汗不是用手帕而是用衣袖,这一点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者之所以交代这样一个细节,一是为了雁儿轻视颂莲做铺垫,懂得察言观色的仆人们见多了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位坐着轿子进门的贵人和他们一样也用衣服擦汗,说明了颂莲了的狼狈。二来也从侧面突出了颂莲倔强而要强的性格。她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面对苦难只会嘤嘤的哭泣,颂莲像是一株野草,为了生存尽所能的破土而出。

她的父亲是茶商,在她大学一年级时宣告破产,而颂莲也被迫辍学。在她回家的第三天,父亲在水池中割腕自杀。灾难临头她没有一声哭泣而是镇定地思想自己以后怎么办,她一夜之间的成长起来。父亲死的水池很久都没人用,而颂莲仍旧在那水池里洗头发。

颂莲没有一般女孩无谓的怯懦和恐惧。她很实际。父亲一死,她必须自己负责自己了。在那个水池边,颂莲一遍遍地梳洗头发,借此冷静地预想以后的生活。所以当继母后来摊牌,让她在做工和嫁人两条路上选择时,她淡然地回答说,当然嫁人。继母又问,你想嫁个一般人家还是有钱人家?颂莲说,当然有钱人家,这还用问?继母说,那不一样,去有钱人家是做小。颂莲说,什么叫做小?继母考虑了一下,说,就是做妾,名分是了点。颂莲冷笑了一声,名分是什么?名分是我这样人考虑的吗?反正我交给你卖了,你要是顾及父亲的情义,就把我卖个好主吧。

她为什么会选择做有钱人家的小妾,而不是利用自己的大学生身份出去打工?真的是贪图安逸或者虚荣吗?

如果要深究起来这其实也是颂莲妥协封建思想的其中根源之一:

1、颂莲刚上大一,所处的民国时代正是新旧思想更替的关键时期。19岁的她幼年是在封建思想中贯彻起来的,而成年后颂莲还未将新思想吸收和接纳就被迫要为生计奔波。她的选择是一场注,她必须要选择胜算最大的那个,那就是封建社会从始至终教给女人的——靠。

所以,她才会在雁儿因被陈老爷摸了一把而壮胆时,下意识认为“女人不过就是这种东西”。

这种自轻自贱是深入骨髓的封建思想,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颂莲在新婚初夜坦荡地面对陈佐千说出“我什么都不懂,听你的”,并在后来的床笫之事中机敏又热情,她不是真的不懂,而是打心底就明白,女人想讨好,无非那点事。她要靠曲意逢迎陈老爷,让自己在这个深宅大院中完好的立足。

2、现在的大学生都不好找工作,何况民国时期。民国不只是风花雪月还有军阀割据,政权混乱,一个女大学生在乱世之下的未来可想而知,那种未知是颂莲不敢的,与其任人欺凌莫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你看,颂莲其实并不矫情,她非常清楚明白自己的困境。但是,她却故作挑剔的在陈佐千面前表现十分矜贵,首先是“相亲”地点,陈佐千第一次见颂莲吃了个闭门羹,她要求必须在西餐社见面。陈佐千以为毕竟是女学生,总有不同凡俗之处。

她在被雁儿挑衅后,回屋下学生服换上太太的旗袍,故意指出自己最虱子,一定要让雁儿再洗一遍头发。

颂莲这种“假清高”为的是抬高自己不受人轻视,换言之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女孩为生存而生出的自保。

二、“真现实”的颂莲为何又一夜失宠了呢?

颂莲深知想在这勾心斗角的宅院中生存下去,紧紧抓住陈佐千的宠爱是唯一的路,她本来也准备如此走下去,但是有两个人的出现动摇了她。

一个是随心所欲的三太太梅珊,另外一个是怕女人的飞浦。

梅珊和医生在麻将桌下相互纠缠的脚让颂莲又惊又怕,遇见三太太是颂莲的劫数。这个宅院里真正反叛彻底的是戏子出身的梅珊,她不在乎陈老爷几姨太太,谁又得了宠,正如陈佐千所说:“她想骑在我头上。”

老爷七天不来她的里,她就找别人去她里。是梅珊激发了颂莲心底叛逆的星星之火,而这一点星火足够燎原。

方才我们说到颂莲“假清高”,她的“假”一部分是来自不自知的女性觉醒。这点觉醒很微妙,时时刻刻拉扯着她,却又捕捉不到。每当她沉沦在封建女性的卑贱中时,她心底就会隐隐发出一声质问,她觉察到女人似乎不应该这样活,应该有尊严,有独立的人格,有底线。这种斗争的思想在撞破梅珊的奸情后愈演愈烈。

所以她在陈佐千疲软不起时,拒绝弓着身子狗一样的为陈老爷泄欲。

她选择了这种被物化的生活,却又挣扎出独立的人格,“又当又立”的将她内心逼入绝境。

年轻而温厚的飞浦适时地出现,给了颂莲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信心,原来和女人可以这样相处,两心相通的快感远比肉体更令人振奋,她开始对生活有了新的期待,甚至也想任性一把。

她在两种思想中挣扎彷徨,在妥协和反抗中犹豫不决,一步一步迷失了自己,也磨掉了陈佐千对她的耐心。

她失宠了!

她在醉酒后勇敢的向飞浦伸出脚,想学梅珊任性一次,可飞浦的“怕”让他夺门而逃,在颂莲被一群人猛灌醒酒药时,飞浦决绝的逃离。

她恍惚了。

这个世界到底要怎么活?

次日,她亲眼目睹被抓奸的三太太梅珊被陈佐千扔到井中,刚一个人过完19岁生日的颂莲,精神世界彻底摧毁。

她终于明白,这命如草芥的大宅院,她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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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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