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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译的呐喊,章宇的怒吼,张艺谋的眼泪,观众:肾上腺连飙90分钟

来源:网络   发布时间:2024-10-20   浏览次数:167

点映在北大的百年讲堂举行,往旁边走一走,就是静园的北大革命烈士纪念碑了。

来看点映的很多都是学子,开场前,大家还在热烈地讨论着这部张艺谋首次拍摄的抗美援朝题材的影片,对这部他从影40年来第一部实打实的战争片发表看法,气氛十分热烈。

可到了《狙击手》的放映进入后半段,当影片中五班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放映厅开始传出一阵阵哭声。

这阵哭声,在章宇饰演的班长,做出最后的人物选择时,达到了最高潮,以我泪目之所及,所有人,我是说,所有观众,几乎都在哭。

直到放映结束,观影的人群里依旧有哽咽的哭声。也有自发的掌声。一位参与观影的大V说:看来观众是真的喜欢这部电影。

有观众说:章宇太血性了。有人直接四个字:狠狠落泪。

的确,看《狙击手》之前,我预估这部张艺谋的战争片,能想到的是“燃”,是老谋子驾驭枪林弹雨场面的精准、狙击手对决的精彩。

但看完《狙击手》,除了以上这些,最多情绪却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想哭」。

影片当然是很燃,张艺谋的叙事依然极有效率,几乎从影片开场第一次子弹呼啸,就把我拉回了1952年朝鲜前线的冷枪冷炮运动中。

而在接下来的90多分钟里,我都完全没有走神的机会,一会儿跟着五班的战士们屏气凝神,下一秒又被惊险的对战场面燃到热血沸腾,可影片看到最后,我相信所有人,都会忍不住被一个个操着乡音的,有血有肉的战士们打动。

也是因为亲眼看到了观众的反应,我敢肯定:目前预售不占优势的该片,绝对会成为春节档最大的一匹黑马。

这是影片应得的,也是观众应得的。

有人会问:电影这杆枪,到底凭什么出奇制胜?张译、章宇和一票“新兵蛋子”,谁的表演最精彩?

请允许我从五个细节,说说这部张艺谋新片,到底是怎么拍出了那群咱们抗美援朝战场上的英雄们,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叫——狙击手。

细节一,最冷的枪:“做假雪,那还不如不拍”

《狙击手》的总片长,只有96分钟。

与很多传统战争片相比,《狙击手》做了减法。

擅长驾驭大场面的张艺谋,这次恰恰选取了一个相对较小的故事切口,没有花很多笔墨在战场全局上,也没有把战线拉长。

而是集中所有的火力,去聚焦狙击手这一特殊兵种,全片90%的故事都围绕一处雪地战壕与山坡展开。

不是把场面做大,而是把有限的时间和空间拉长,把戏剧张力放大。

张艺谋撂下两句话:“一叶知秋是中国美学。” “狙击手的故事,最局部反倒是有价值的”。

具体怎么拍?四个字:最冷的枪。

冷,首先是1952年开始的“冷枪冷炮运动”。

它堪称抗美援朝战争上的神来一枪。

在志愿军炮兵火力密度和射程都落后的客观情况下,志愿军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培养了一批狙击手和炮手,展开一些高密度、低强度的小规模袭击和狙击战斗。

由此涌现了一批“让敌人低下头来”的神枪手,也就是《狙击手》的原型。

比如邹习祥,曾用206发子弹击毙203个敌人,几乎弹无虚发。

再比如创下这场战役中单人狙击最高战绩的神枪手张桃芳,曾32天用442发步枪子弹,毙敌214名,被誉为“狙神”。

不可思议的是,他手里使的是一支没有瞄准镜的莫辛纳甘!

张艺谋没有把影片拍成一部个人传记片,而是做了一个类型化的故事,但这个故事背后,是所有这些神枪手们的枪火。

第二个冷,冷在温度。

最冷的枪,就得趴在雪里打伏击。当年狙击手的处境,一定是冷。极度严寒。

《狙击手》在吉林省白山市实地拍摄。

冬季的室外气温能达到零下十几度。片场如此,当年战场的实际温度呢?夜间温度:零下40℃。

张艺谋坚持着鲜明的美学特色。

比如为还原雪地对狙的场景,所用的雪景都是自然雪。

撂下狠话:“等不到雪就不能拍,全部做假雪,还不如不拍”。

雪,等到了。

但片中其实没有一秒是在下雪。

那为什么还要苦等真雪?答案是,张艺谋要的,是呈现出一种冷酷肃杀又极尽浪漫的雪中大战的真实氛围。

不仅雪是真的,就连《狙击手》中用的家伙,都是抗美援朝战争中使用的真枪。

影片中,没有千军万马、炮火连天。皑皑白雪中,美军的大衣,是雪白的,我们的军装,是没清洗的灰。

雪是白的,血是红的。

一场局部战场顶级狙击手的高手对决,就要来了。

细节二:最残酷的战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狙击手》的整个故事,其实是敌人埋下的,一个针对我们的狙击五班的——杀局。

故事一开场,那种战争的惨烈、压迫感一下子就扑面而来。

片中的中国志愿军狙击五班班长刘文武,是《纽约时报》笔下的“中国死神“。

当美军一支精英狙击小队队长约翰,抓到报纸上的五班“担架兵”亮亮,设下的杀局是:将失血过多的亮亮放在一处零下20多度的雪地上,狙击枪瞄准,就等刘文武前来营救。

他连头版头条标题都想好了:“约翰活捉中国死神刘文武。”

这根本不是狙击,是“狩猎”。

来自地狱的狙击手开始对准五班。这其实是一道标准的生死选择题:救亮亮,几乎肯定要牺牲更多战友;不救,则代表着对于亮亮的抛弃。

但对于五班来说,没什么难选的:当然要救!即使知道是陷阱也要救。

出发前,连长(张译 饰)就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救,一是因为亮亮根本不是普通的“担架兵”,而是可能怀揣重要情报的侦察兵。

二是他是五班朝夕相处的战友,抛弃战友,川人没这个规矩,中国志愿军,没这个规矩。

于是,一场死神瞄准下的冲锋,开始了。

第一波去救他的战友,很快倒在亮亮一旁的雪地上。

怕了?怕的是救不了人。

第二波营救,很快到了。

战士胖墩,背着铁片,口中唱着 “四海龙王在水中,伍子胥临潼斗过勇”,倒退而行,缓慢地朝着受伤的战友挪动。

这两句,其实出自《三国刘关张》和《水晶宫》两出川戏。

戏词前一句,是“三人结拜情意重”,怎么个意思?五班,没人会被放弃; “我救了亮亮,就来救你。”

可下一秒,他自己中弹倒在了血泊当中。

五班战士看明白了:“叔,出去就是活靶子!”

这是一次无暇自顾的死战接力,五班处于绝对劣势之中。

敌人气定神闲,只需按兵不动,狩猎继续。

可五班呢,打死不退。

就算是一场狩猎,猎物,也会反杀。

细节三、狙击手的子弹:“赶鸭上架、引蛇出洞、后发制人”

当年中国“狙神”是如何炼成?

除了枪法如神,以气克钢的顽强精神,另一大关键,就是我军灵活机动的作战战术。

这些中国式狙击智慧被志愿军推而广之,在这场五班反杀敌人的狙击手对决中,被运用地淋漓尽致:赶鸭上架、引蛇出洞、后发制人。

什么意思?

敌人不出来,那就找人演戏,“一个演,一个铲土, 把火勾出来”,这就是引蛇出洞。

狙击角度不佳,轮番出击,打到敌人暴露位置,利用这个顿挫,在电光火石之间,对敌方开火的狙击手完成致命一击,这是赶鸭上架。

有的人扣动扳机,变被动为主动,变猎物为猎人,这是后发制人。

场面,真的够爽燃,够惊险。

有场戏,是章宇饰演的刘文武在雪地上翻滚引蛇出洞,无数子弹在他身旁扫过,看得我半分钟没敢呼吸。

狙击手的对决,谁生谁死,往往就在一息之间。你永远不知道哪一秒,谁会从狩猎者,变猎物。

因此,每次子弹射出,直到它精准命中敌人那一刻,才敢松一口气。

可以说整个90分钟,影片让观众的情绪经历了过山车般的起伏。

高压之下的战术对决、神枪手博弈, 被张艺谋拍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战场面,每一次瞄准、射击、血肉飞溅,都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也能清晰地听到身边观众的惊讶抽气声。

而在节奏的把控上,也展现出了张弛有度的游刃有余。何时该松弛,何时该紧张,何时苦中作乐,和战局的迫在眉睫,始终有机结合。

几场命悬一线的重点救援,展现出了极佳的节奏和氛围掌控能力。

虽然,是最冷的枪。但那一场场扣人心弦的对战,又真的好燃啊,你甚至能感受到,五班的那股怒火 ,与热血。

为什么“狙击手的故事,最局部反倒是有价值的”?因为张艺谋把抗美援朝这场宏大的战争中,中国志愿军最优秀的品质和精神,都完美浓缩到了这场狙击之战中。

看完电影,你不仅能理解,这是一场怎样的战争,更能理解,打这场仗的中国志愿军,是群怎样的人。

细节四、章宇的怒吼:“哪个说我们啥都没有?老子还在,五班,还在”

我不相信看完影片,会有人不爱上章宇的血性。

这股血性,是关键时刻站出来,对着战友说:“把枪拿起跟老子走,我们就陪这帮gouri的耍到底!”

也是面对雪白血红的悲壮惨烈的命运,那股子鲜活的,不会被大雪掩盖的川贵方言背后的热血。

别忘了,电影的片名,是《狙击手》。

枪是冷的,血是热的,人是鲜活的。

没人比张艺谋更懂得,多伟大的战争和厚重的历史,只有把一个个鲜活的人,立起来了,才能让观众产生共情。

虽然只有90分钟,但我却记住了这几个名字和名字背后的脸:刘文武、大永、米老二、胖墩、小徐。

小徐是班长刘文武的亲外甥,从进部队就一直惦记着班长的望远镜,总盼着能“传”到自己手里;

胖墩力气大,爱唱戏。一支琢磨着给孩子取名字。

绿娃子上阵要戴两副手套,因为绿手套是他媳妇儿手织的,他摩挲手套,心里暖和。刘文武笑他:你就是惦记媳妇。

大永的愿望很简单,“就是班长能笑一下”。

这些寥寥几笔的细节,被埋进故事的缝隙里,但又会像狙击手射出的子弹一样,在某个关键时刻,射到观众心里。

因为这些细节,我们刚认识了这些可爱的战士们,可紧跟着,就看着他们为了一场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一个一个倒在雪地里,每当有人倒地,就像我们的心口,被子弹又射中了一次。

但最痛的那发子弹,还是章宇的角色送给我的。

平日里,这个“狙神”眼睛如鹰隼,嘴上不饶人,操着浓重的川音发号施令,“龟儿子”没少骂。

但这个五班的主心骨,每当看到战友牺牲,第一个红眼圈。

这场仗,无论输赢,对于他这个带着一班“龟儿子”的班长来说,面对的都是失去。

可是当大永在看到一个个的战友倒在血泊中,终于压抑不住,委屈地低吼:鬼子啥都有,咱啥都没有!

身为班长直接把他吼回去。

也是这场戏,让我看到章宇的情感爆发力有多么惊人。他眉角沾雪,眼中喷火,对着士气低落的战友怒吼:哪个说我们啥都没有?老子还在!你还在!

五班——还在!

那股劲儿,真燃啊,就好像有他在,五班,永远不会垮。

所以当影片那一幕出现,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文武,将班里唯一的望远镜送给了大永。

他瞪大眼睛嘱咐大永:“论眼力,没有人比你更准,手要快,你比我霸道!”

然后,这个“中国死神”展开双臂,在冰雪皑皑的雪地里,阳光的反射下,独自走向敌人的枪口。

步步铿锵,无所畏惧。

——一帮“龟儿子”,你们不是想要老子的命吗,老子来了。

这也是影片前80分钟,最让人动容的时刻。

如子弹般干脆利落,又像一首“诗”一样悠远绵长。

细节五、张译的呐喊,张艺谋的眼泪: “米老二,到!刘文武,到!五班,到!”

电影放出过一段花絮——

有众多军旅戏表演经验的主演张译,给剧组的“新兵蛋子”现场上课,要怎么“精准”地喊出一声,“到”。

张译不停地说:“往上喊”、“喊的时间稍微长一点”。

这次张译的连长角色,是配角,但我撂句话在这儿:你要是看完电影没被这个总共没多少台词的连长角色打动,找我。

整部戏,张译其实是收着演的,让五班去敌人枪口下“送死”的是他,下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是他,最后承受五班牺牲的痛苦的,还是他。

那种默默忍受无法吐露的悲痛和压力的隐忍,才最看得人撕心裂肺。

最后,当所有汇聚的情感一瞬间释放的时候,就是影片最后的那段——五班,点名。

电影里,五班一共点了三次名。

前两次喊名字的,都是章宇饰演的五班班长,刘文武。

第一次,是队伍出发前,他喊出一个个五班战士的名字。

“大永,到”。“ 胖墩,到” “小徐,到”“ 米老二,到”。

班长点名,战士答到,声音铿锵,斗志昂扬。

第二次,是五班战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刘文武以身诱敌,

一边张开双臂,走向敌阵,一边默默在心里,完成了一次五班的点名——

“大永,到”。“ 胖墩,到” “小徐,到”“ 米老二,到”。

这一次,雪地空旷,寂静无声。

最后,是第三次。

这次喊出五班战士名字的,是张译饰演的连长。

张译,是含着泪点的名:“ 胖墩,到” “小徐,到”“ 米老二,到”。

喊话的是连长,答到的,是全连的战士们。

唯一答到的五班战士,是大永。

到最后,张译大口吸气,嘶吼一声:“五——班——”。

最后那个字,愣是喊破音了。

音量却响彻整片冰原。

一声声铿锵的“到”,令所有的观众,心潮澎湃。

而镜头后面,一位七旬的汉子早已忍不住湿了眼眶——张艺谋,他哽咽地感谢张译说,这场戏“是张译的功劳”。

那一刻,你会发现这位身经百战的72岁的导演,真的不年轻了,但他的眼神,却一如几十年前的少年。

片中的这些少年,归来已成忠魂。

看电影的少年们,眼泪喷涌如潮。

影片打动人心,离不开影片从演员到幕后的真心换真心。

演五班的,有7个新演员,开拍之前,他们都进行了严格的军事化训练,全封闭三个月以上。

端枪、打枪,埋伏、卧倒,在后来严寒的拍摄中,他们在真实的冰雪里,完成拍摄。章宇的脸被冻得通红,眉毛胡子上也结了寒霜——不是化妆,是真的!

为什么这么拍?一个字,真。

《狙击手》拍狙击手,不是为了铺陈爽燃去造神,而是要拍出当年冰天雪地里,活生生的人。

当年的“狙神”们,张桃芳终日在做瞄准射击训练,变得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邹习祥耳朵被子弹打缺了一块,身上没有多少完整的皮肤。

张艺谋要的,就是将这一张张透出天然的稚嫩与青涩的脸,投入冰雪,带观众与五班的战士们,一同完成一场生死考验。

到最后,这场绝对劣势的战斗,最后赢的,是五班。即使代价惨烈,但在最后一对一的决斗中,五班的独苗用剩下一发子弹,用班长教给他的,给敌人来了一个绝妙的反杀。

今天的青年,能看懂当年的战士们吗?能理解那样的信仰,能迸发怎样神奇的力量吗?

当我听到点映场这届青年哭泣的声音,我觉得,他们听懂了。

班长刘文武那句“五班还在”,他们听懂了。

张译饰演的连长那声,“五班”,他们听懂了。

最后那声,“到”,他们听懂了。

抗美援朝战争中,共有197653名志愿军牺牲,每12个战士中就有1个永远地留在异国他乡,正像韩红在影片主题曲唱的,人间岁月山水长,是热血让青春闪光。天涯滚烫,落曰金黄,孩子的牵挂,永远是家乡。

这部电影不仅是战争片,更像是战争片、青春片的杂糅,是把那个时代和今天的时代精神呼应起来。

林木渐朗,风雪逐浪。年轻的战士们射出最冷的枪,换后世灯火如常,山河无恙。

抗美援朝,是一段英雄史,也是一段青春史诗。

走出北大讲堂那一刻,正是万家灯火点亮的时候,有一刻我恍了神,耳边又响起张译吼出的那声——“五班——”

我轻声说了一句:到。

也许大年初一那天,你也可以带着一家人去影院,向着那皑皑冰雪,喊一声,“到”。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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