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影-金粉世家:翠姨当众争家产,少爷小姐围观不语,金太太输在哪了?-【原创不易,拒绝抄袭】
作为《金粉世家》里数一数二的聪明女人,三姨太翠姨轻易不与正妻金太太发生冲突;然而只要翠姨一出手,别管表面上看起来输赢如何,在实际利益方面却总是她获得胜利。
比如在金家老爷子金铨去世之后,翠姨第一次当着全家人的面激烈反抗金太太,直言要争取更多的遗产。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明明金太太此时是一家之主、大权在握,最终取得“胜利”的却是无儿无女、无依无靠的翠姨。
在这场“两个女人的战斗”里,金太太为什么输了?
这并非一场“宅斗”,而是一场关于人心的较量。
(原著与电视剧版本略有不同,本文以原著为对象进行讨论。)
01三个忽略别人感受的昏招,把队友变成对手
事情发生在金铨去世、金家人好不容易把丧事处理完之后。身心俱疲的金太太把全家集合在一起,首次当众明确讨论分家的问题。
在这场家庭会议上,金太太坐在C位,儿女满堂,是“一家之主”;翠姨“坐在房间的最远处,几乎要靠着门了”,显然是这个家庭里的“尴尬人”。
一方面,虽然名份上她是金铨的姨太太,但由于年纪太轻、又无儿无女,在这个家里根本没办法真正获得“庶母”的地位;另一方面,金太太早就看她不顺眼,以前碍于金铨的面子忍着,如今则是不给她好脸色,甚至能否容她继续立足都尚未可知。
这样的两个女人如果开撕,似乎胜负不言而喻。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金太太一上来就出了昏招。
第一个昏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这天上午才送了殡,下午金太太就要解决分家的问题。众人得知之后,个个情绪低落、如坐针毡;金太太问他们想要官分,还是想要私分,这些人也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落下一个“怂恿分家”的名声。
而金太太偏在这时火上浇油,见大家不说话,正颜厉色说了一句:若是心里很想,嘴里又说不要,这种人我就是很痛恨。
她说到“痛恨”二字,语气格外重一些;重到大家“板起面孔”、面面相觑。
一方面,大家是真不知道她所谓的“这种人”具体说的是谁;另一方面,虽然这些儿子儿媳并非没有分家的心思,但是此情此景、确实没有胆量直说出来,结果这种“人之常情”的反应却成了金太太口中最“痛恨”的人。
从这些人的角度看,自己还没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沾上了招人“痛恨”的嫌疑,心里怎能不觉得委屈,甚至是有点不服气?
平心而论,金太太心里固然苦,但这些儿子儿媳心里又何尝不慌乱呢?谁不盼着家里过得好呢?谁愿意看见赫赫豪门分崩离析呢?既然决定要“分家”,一家人实实在在拿出可行计划才是最有用的,再多的“痛恨”或者抱怨其实都已经没有意义。
而且,人都是喜欢听表扬、不喜欢听批评的。
金太太一开场就甩出一个“痛恨”,搞得人人的心理负担都又加重了一层,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无形之间打下了一种“对抗”的情感基调。
第二个昏招:控制不住情绪,授人以柄。
进入正题之后,金太太先把家里的财产簿子拿出来念,类似于对财产的公示。然而,簿子上记录的内容与众人想象中的相差甚远,许多人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个时候,翠姨站出来了,与金太太有一段精彩的对话,很有看头:
翠姨:不用念了,再念大概也是亏空;即便不亏空,大概也是看得见、摸不着。金太太:你真有耐心,忍到现在才开口。没错,所有财产都被我昧下了。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有什么办法?翠姨:当然有办法,可以找人说理;如果理讲不通,还可以打官司。金太太:好,你愿意告谁就告谁。反正分来分去,分不到你头上一分钱。翠姨:有了这句话,我就有了把柄了,你是要叫我活活饿死吗?
——虽然只有两轮半的对话,但两人已经高下立判。
翠姨的话,句句针对的都是“事”,而且不仅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还或多或少说出了在场其他人的私心话;而金太太的话,却句句都带着“情绪”、句句针对着翠姨这个“人”。
从“你真有耐心”到“所有财产都被我昧下了”、“一分钱也分不到你头上”,都明显是气话;但是在这种真金白银分家的时刻,这些涉及到财产的语言就格外敏感,可大可小,怎能随口就说、授人以柄呢?
即便是只针对翠姨一人,但是由于场合特殊,翠姨那句“叫我活活饿死”,在座的人听了又怎能不产生“兔死狐悲”的微妙心理?
也许金太太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家之主,而且在座大多是儿女辈,不会有人计较自己一时的气话,所以即便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对着翠姨这样一个身份尴尬的人发泄一下也没有关系。
但是,人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在涉及切身利益的时候,在看到群体中的其他成员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时候。
此时,金太太是“管理者”,其他人都是“从属者”,天然就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再加上这一通发脾气、说气话,其他人在心理上不知不觉就更站到对立面去了。
第三个昏招:缺乏“共情”。
也许是被翠姨气昏了头,金太太接下来索性彻底扮演起了“独断专行”的角色,也不再问其他人的意见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财产噼里啪啦一通分配。
而她的这种分配方法,众人的反应是“一大半人不赞成,然而都不敢明白地站起来反对”。
相比之下,翠姨就很擅长“共情”。她非常明确地说了一句话:正因为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才站起来说几句;如果真是我一个人的事,大家不说,我也就不说了。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至少翠姨说的话很容易赢得大家的共鸣,获得大家的好感,产生一种“咱们在同一条船上”的感觉;而金太太的雷厉风行,就在这种对比之下、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其实这就是人性。人都希望被重视,被关注,被照顾到,即便不是物质,也可以是情绪上、心理上。
翠姨机智地抓住了这一点,而金太太则将其完全放弃了。
在这种气氛紧张的特殊时刻,明明金太太在血缘上更亲近一些,反而却在情感上显得疏离了。
02比赢得金钱更厉害的,是赢得了人心
翠姨这一场当众的“争遗产”,看似是为了获得更多的钱,其实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以她的通透聪敏,她早就知道金太太今后不可能善待她,更不可能分给她很多遗产;她之所以闹这一出,其实是为了给自己的“逃走”赢得人心上的同情与支持,减少后患。
她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这次家庭会议上的正面较量,看似是翠姨被大家劝着回房了,但实际上她却是“不胜而胜”。
在翠姨“闹”的过程中,在她与金太太唇枪舌剑的争辩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跳出来指责她“说错了”、“做错了”。
以翠姨当时无依无靠的尴尬地位,指责她可谓是毫无成本的、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么做。
佩芳站出来劝,说的是“你何必着急”;二姨太出来劝,说的是“你怎么像喝醉了酒似的”。——当着金太太的面,女眷们尚且说的都是这种打太极、和稀泥的话,出于“怕事情闹大”的心理而已;到了背地里,又怎么可能明确指责翠姨做错了、说错了?
至于几个少爷们,则干脆都是默不作声,并没有像电视剧版本里的金燕西一样、很有血性地跳出来保护亲妈、指着翠姨的鼻子骂“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们家撒野”。
少爷们的沉默,也许可以理解为“好男不和女斗”的涵养,但其实更可以理解为,他们其实并不反对翠姨闹。
借着翠姨的闹,既可以暗搓搓表达他们对于遗产分配方案的不满;顺便也希望借此把分家的事情拖一拖,再细细打一打各自的小算盘。毕竟,今日上午才出殡,下午就开会分家,少爷们还没缓过来,各自的小九九还没算清楚。
不管别人是出于什么心理,总之翠姨是“赢”了:在全家人面前激烈反抗了当家太太,最终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还不曾受其他人一句指责。在这表面风平浪静下的一切,已经无须多言。
她已经赢得了想要的东西,下一步,就可以伺机离开了。
03结语
翠姨与金太太的这场对抗中,不仅是家长里短、婆婆妈妈的恩怨,更说明了一些道理。
其一,所谓“会不会说话”、“会不会做人”,很大程度就是看会不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有没有能力在让“别人情绪舒服”的同时,也达到自己的目的。
金太太在分家这件事上惹了“一屋子的愤愤不平之气”,甚至于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曾站出来为她说话,就是因为没有在乎儿女们的情绪:
一上来就把“分家”的罪责全推给儿女;接下来,当大家对公示出来的财产数目存疑的时候,不仅没有好好解释、反而说气话“是我昧下了”;再然后,对翠姨扬言“没有你一分”,搞得大家兔死狐悲;最后是雷厉风行的独自分配,空留儿媳们背后私语“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这就与翠姨的有条不紊、步步为营、口口声声“为了大家的事”,形成了巨大反差。
人并非时时刻刻都能保持冷静与理智。当我们放任自己的情绪、不考虑别人的情绪时,就不能怪别人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我们。
其二,操心最多、责任最大的人,却未必能成为被人理解的人。
金太太心里没有委屈吗?心里不难吗?恐怕这时候她是整个金家心里最苦最难的一个;而且作为如今的当家人,她要考虑的事情、要承担的责任是远远多于其他人的。
然而有时候事实就是这样无情:明明她是操心最多的人,却成了最不被理解的人;明明翠姨是真正怀着私心想要离开的人,却看起来反而是值得同情、获得支持的人。
抛开技术层面的因素,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如果选择承担起一份责任,除了踏踏实实地做,更要提前做好“未必有人理解”的心理准备。
因为,这世上的是非对错很难一概而论,也很难让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心;唯有自己内心坦然,才能真正从容自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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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