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影-导演陈建斌的「第二回」-开始听到这样的评价,他不以为然:“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概念”,尽管已经执导了两部电影,面对这个问题,最先被陈建斌调动起来的依旧是演员神经:“我选择角色没有类型偏好,打动我的只有人物本身。”
但在众多人物当中,他自己也承认,“往往会被小人物的故事打动”。在经历了不同媒体的多番追问,陈建斌也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看片会上再次聊起来,他有了一些新的感触,“也许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一个勺子》剧照
《一个勺子》叙事简单,对“自我”的讨论更加直给。电影中,陈建斌饰演的拉条子,想把跟着自己的勺子(俚语中的傻子)甩掉,这个过程中,却又被别人看成是“勺子”。
“人很多时候会怀疑自己,尤其当别人质疑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该不该把一些东西丢掉,以及真的丢掉了,那你还是不是你自己。”在这个故事里,勺子和拉条子其实是一个人,影片最后,拉条子带上勺子的帽子,两个角色重叠成了一个人。
胡昆汀与马福礼,便是陈建斌心中两个“自己”,“他们分别代表了我对生活和艺术的认识,他们身上既有我喜欢的东西,也有我不喜欢的东西,但正是这些我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东西,构成了我自己。”具体来说,马福礼身上那种自我怀疑,“对探究世界的好奇但自己的能力又达不到,那种感受是我的”,陈建斌承认。
而当自我认知的基座出现裂隙之后,拉条子一次又一次坐上李大哥的副驾,寻求帮助,马福礼则在白律师和屁哥的两种言论中摇摆。“就像我读书一样”,陈建斌在遇到类似的情况时,选择向书中值得信任的人取经。
从这个角度来看,两部电影都是一场自我探索之旅,甚至可以说是在讲述同一件事儿。
两个人物遭遇自我怀疑之后,所作出的反应也一致,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冒着被所有人看成是“勺子”的风险,拉条子立场不怎么坚定,但却没有放弃帮着勺子寻找家人;而马福礼面对着自己面前的两种声音和多方阻挠,也在摇摆中求一个水落石出。
持有这样信条的陈建斌,或许正应了他在表演中一直追求的“赤诚”的状态。
以下为陈建斌看片现场采访实录:
关于立意:灯光大亮,
观众的“第十一回”才刚刚开始
但是很不幸,我们能力不行,因为这很难,我们根本就写不出来,它实际上就相当于十个独幕剧,就是在单一的环境里、单一的人物,我们弄了大概半个月,进行不下去,所以才被迫把生活里的这部分戏再拿回来,让剧场部分成为它的参照系,。
但也提供了一个特别好的点,就是让生活和剧场,互为戏剧、互为镜子。生活里的人照镜子就跟我们平时在剧场里看戏剧一样,他是想在这个戏剧的镜子里照见我自己,看到我自己的生活、认识我自己。我觉得找到这个对应关系之后,这个电影的很多形式也相应的就解决了,
陈建斌:我们摄影师本身是非常好的一个摄影师,开拍之前,我们就做过很多沟通,比如我是怎么看待这部电影,怎么看待这个电影里的生活和戏剧,怎么看待生活场景和剧场场景……
我个人是希望,(电影中)生活的部分从真实开始,剧场的部分相对虚幻一些。我个人是觉得生活的部分从真实开始,因为我们都会觉得生活的真实的;剧场的部分,我们觉得就跟电影一样,是假的、是虚幻的。所以这个里头你会看到生活的部分的名字都是真实的,马福礼、金财铃、金多多,但到那个剧场里都是戏仿的,这个一开始就告诉观众这一部分东西是假的,但它其实是一个讲故事的方式。
因此,从视觉上来说,他应该是从生活的这部分原生态(生发)的到剧场里戏剧性的东西,但渐渐的剧场里变得特别写实,而生活里开始变得模糊的戏剧。
关于表演:我会跟窦靖童说,
除了我的话,不用听任何人
而且演员的情况也不一样,像周迅她演了很多戏,大家也都觉得她的戏非常好;像窦靖童她是从来没有演过戏,这是第一次演电影;像牛犇老师,那是咱们中国电影的活化石……所以说,导演也不能用同一个方法去对付所有演员,必须要针对演员本身,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你和演员就都舒服了,他才能把自己最宝贵、最隐秘的东西拿出来贡献给你。
陈建斌:我会跟窦靖童说,你到了现场之后,除了我的话之外,不用听任何人的话,所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当然了,我也有一个规定,会告诉剧组里所有的人,包括副导演、执行导演以及任何一个部门的人,都不能跟窦靖童说戏,只有我才可以。然后我也会告诉窦靖童,要放松,不要有杂念。能够做到这两点,她就能把平时生活里的那股劲儿提炼和呈现出来,我觉得这个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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