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恋情是你可以彻底地做自己，并且你的另一半迷恋真实的你

文｜吃一只甜筒

初听这部电影，最吸引人的便是它的片名——

《甘草披萨》

。甘草和披萨看似两个毫不相关的食物，为何组合在了一起？

其次是这部电影的导演——

保罗·托马斯·安德森

，曾执导过《不羁夜》一举成名。他的电影也屡次成为奥斯卡、戛纳入围影片中的佼佼者。

《甘草披萨》作为他的第九部长片，成功入围了第94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三项提名。

“甘草披萨”是1970年位于南加州的一间连锁唱片行，而这间唱片行正是导演童年时经常去的地方。不难看出，这部电影充满着导演对故乡的“情怀”以及对旧人的回忆。

《甘草披萨》

导演: 保罗·托马斯·安德森

编剧: 保罗·托马斯·安德森

主演: 阿拉娜·哈伊姆 / 库珀·霍夫曼 / 斯凯勒·吉桑多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 加拿大

上映日期: 2021-11-26(美国点映)

片长: 133分钟

01

一部不做作的青春片

故事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的圣费尔南多谷，25岁的女孩阿拉娜在校园里偶遇了15岁的盖瑞，两人的初识便让盖瑞起了很大的兴致。

他大胆地约会了阿拉娜，并在之后与阿拉娜一起创业。

两人之间的情愫若即若离，谁都不愿去触碰那一层“窗户纸”。

在阿拉娜的三段感情以“幌子”结束之后，阿拉娜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从一开始的对盖瑞说“我25岁了”，到最后的“我爱你”。

有人认为这是一部“年下恋”的爱情电影，但它描述的

不仅仅是一对青年男女追求爱情的“成长记”，更折射出了美国那个时代背后的社会现实以及人间百态。

青春片？可能很多人听到这个词会发怵，又是出轨、怀孕、堕胎吗？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告诉你不是。

导演用一种细腻而又克制的手法，将青春的迷茫和叛逆用一种“美式复古”的调子勾勒得梦幻又浪漫。

影片中有三次奔跑令人印象深刻。第一次是盖瑞被抓进警局，阿拉娜说“我一定会找到你”，于是开始狂奔。盖瑞出来之后，阿拉娜推搡着他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下一秒两人奔跑在看不见尽头的街道上。

荒唐却毫不拖泥带水。

第二次奔跑是在阿拉娜坐在老明星摩托车后座上被摔下来之后，人群正在为老明星欢呼，只有盖瑞穿越人群跑向阿拉娜。

第三次是影片结尾两人互相寻找对方，在街上奔跑着，最后相拥相吻。

两次单向奔赴，一次双向奔赴。

年龄的差距与对未来的迷茫在奔跑的风中消散，剩下的是两个诚挚灵魂的碰撞。

02

拾起被遗忘的纯真

女主阿拉娜虽然已经25岁，但是仍处于一个对于爱情的定义非常模糊的状态。

阿拉娜的第一次恋情是在飞机上邂逅了盖瑞的朋友兰斯，当她把兰斯带回家见家人时，却出现了一场“闹剧”。

兰斯身为犹太人却坚称自己是无神论者，不肯念出饭前祷告。在阿拉娜的怒吼声中，恋情结束。

阿拉娜第二次动心是对一个已经过气的明星杰克。他在酒桌上大肆宣讲着自己辉煌的过去，女主在一旁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杰克更像是我们很常见的一类人：自以为是、沉迷于虚伪与夸赞之中。更有意思的一个镜头是，他开着摩托车冲出去的时候完全不在乎背后的女主已经摔了下去。

这恰好暗示着老明星杰克其实是在利用女主的身份，而后将之抛弃。

第三个暧昧对象是一位竞选人，就在阿拉娜认为抓住了爱情的“裙摆”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竞选人只不过是利用她来掩盖自己的同志身份而已。

在夜幕里，阿拉娜拥抱了这个竞选人的男朋友。

两个破碎的心，在这个浮躁、势利的世界紧紧相拥。

我们再来看看阿拉娜这个人物。25岁的阿拉娜外表虽然成熟但内心像半个小孩，她在看见盖瑞约会其他女生的时候，会故意做出一些让盖瑞吃醋的举动。

比如阿拉娜在目睹盖瑞与别的女孩亲密之后，在大街上随便拉陌生男子接吻，甚至在接听“水床”安装业务的时候说一些暧昧性感的话语。

相反，15岁的盖瑞心里一直装着一个“小大人”。当阿拉娜质疑他抽烟会呛到时，他直接娴熟地抽起了烟，仿佛在炫耀“我没什么不会的”。

阿拉娜说他不能独立开车，盖瑞听后立马拿起车钥匙将车开走。尽管坐在车上的他神情略显慌张，他也要向她证明自己。

“甘草”就是盖瑞，“披萨”就是阿拉娜。

甘草糖在美国是受年轻人青睐的一种糖果零食，口感富有嚼劲；而披萨作为主食，需要经过20分钟200度的烤制才能制作完成。

盖瑞就像甘草糖一样，未踏入社会的他外表顽固不羁，努力做一个“小大人”；而阿拉娜就像一份经过社会无数次“烤制”的披萨，在不断地改变方向去寻找那个能带给她改变的人。

盖瑞和阿拉娜是纯真的代表，尽管与生活“纠缠不清”，与社会现实屡屡碰壁，仍旧顽固地坚守着被社会挤压的“纯真”。

而这正是那个时代被人遗忘的记忆，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将它温柔地拾起给我们看。

03

细节直指内心

好的电影一定不是把所有的影像和主题一下子倾泄给观众，而是用细节打动人心。

这部电影做到了细水长流。

可能我们在看前一个小时的时候不明所以，但后一个小时会将前面铺垫的所有细节与情感决堤般的涌入内心。

可以说，导演将这部具有小清新气质的影片灌予细节之后，变得耐人寻味。

细节之处不光体现在盖瑞和阿拉娜多次眼神之间的情感交流上，还在于

导演对场面的调度以及对视听语言的用心程度。

影片的第一场戏是阿拉娜拿着镜子从画面右边往左走，另一边盖瑞正在排着队从左往右走。

两个不同的方向寓意着这两个人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能因为彼此相通而在对方的世界留下足迹。

我们能发现这部电影中用了很多次类似于这种两个“方向”的手法。当过气明星杰克开着摩托车冲出去时，导演设计了一个他与盖瑞擦肩而过的镜头。

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不仅展示出盖瑞的勇敢也暗示着年轻人前进的方向并不是他们真正期待的。

个体抵御整个时代。不被时代洪流冲走的唯一方法：直视内心。

这种表现手法也出现在了他们砸烂了豪车逃走，却发现卡车没油只能倒车回去的场景。

他们无所畏惧地与这个世界“反着跑”，在青春的领地一次次被生活和历史牵引着。

有人说，这无疑是一部“女性视角”的电影。

它给了那个时代“父权”社会一记重拳。

虽然整部影片阿拉娜看似都是“受害者”的角色，被男人利用、甚至信仰和身份都被剥离得破碎，但我们仍能看见阿拉娜努力想要逃离家庭、跳脱中产阶级的牢笼。

我们看到了一个女性想方设法地融入这个社会，踏向更好的领地。

诚然，影片确实用无数个细节讽刺了宗教、名利、政治、性别等等敏感的话题。

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两个人才能够各自放下包袱，真诚相待。

导演将这种暧昧情感的“距离感”把握得非常精准。

男主和女主的情感就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轨道，

似碰非碰，似爱非爱

。很高级。

不管这部影片是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对于自己过往经历的复现，还是想表现资本运作下的社会留有的善意和温情，他都将这封写给过去的“情书”完整地交付。

在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成熟和幼稚并不是二元对立的。

我们可以选择对生活“成熟”，对内心保有最纯真的“幼稚”。

最好的恋情是，你可以彻底地做自己，并且你的另一半依然迷恋真实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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