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影-伍星焰:《司藤》是如何从难产变成爆款的丨良叔专访-
从“难产”到“爆款”,从“不可能”到“破圈层”,《司藤》是怎样做到的?10月15日,《司藤》监制&制片人伍星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把每一部作品都当成最爱。遇上真爱,就得倍加呵护;用了真心,就会找到钥匙;付出真情,就一定能够赢得热烈的回应。
01
四度空间,穿梭遨游
伍星焰是湖南常德人,从小爱读书爱看剧,觉得自己过得非常的充实,因为她有四度空间。现实生活之外,还有梦想空间和精神世界。她小时候从没想到自己会干制片人,但兴趣和喜爱一直牵引着她,踏入了影视圈。
她爱读书,小时候读童话,大一点读名著以及她能够找到的所有书籍,她在文字的海洋里遨游,在各色人群和各种世界里游弋,现实里的一切烦恼都被阻隔在外了。
喜欢看书到什么程度——周围邻居把课外书都送给她看,图书馆里的借书单刚发下来就被很快填满,小学时候转了好几次学,最不舍的就是她的书,一本也不想遗弃。某次考试考差了,父亲就把她所有的课外书都锁起来,也许是逆反,越不让看,越偷偷的看,有一次躲在被窝里看《西游记》被父亲发现胖揍了一顿。
她爱看剧,小时候主要是追港剧。印象中看过的第一部古装剧是《决战玄武门》,翁美玲和苗侨伟主演,剧情完全不记得了,但颜值还牢牢刻在脑海里。而最让她记忆犹新的是《原振侠》(1993),那时是黎明的颜值巅峰,还有李嘉欣、朱茵、洪欣、王菲等一干靓女,令人赏心悦目。而这,是她的“少女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也许可以从科幻的世界里,找到自己从哪里来,到何处去的答案。人类终其一生,可能还是在找到自己,了解自己。”伍星焰说。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冥冥之中她最终还是走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条道路。而且,从小在自己的四度空间里往返穿梭,从小对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兴趣,能够盘活《司藤》并将它做成2021年度奇幻大剧,二者必有关联。这是后话。
02
六次择业,终归初心
2004年大学即将毕业之前,伍星焰就进光线做了新媒体记者,这是她的第一份职业,也算是间接性地进了圈。但只干了1年就去做移动运营了。那时候彩铃彩信特别火,干了三年,行业进入瓶颈期。2008年,她又去了新浪网。
在伍星焰看来,进入新浪电视剧频道,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了影视圈中的一环。作为当时最大的门户网站,新浪是所有剧集宣传的首选和必选,大量的稿件,大量的采访,有时候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各种夜班、早班、加班轮番转,“坐在电视组的位置还能经常听到陈彤的咆哮”。但新浪这一年,伍星焰觉得对自己的成长帮助巨大,一是行业距离拉近了,二是人脉建立起来了。
而做了一次春晚大专题之后,伍星焰再也熬不住了。大年初一,全国人民都在兴高采烈地过节,而伍星焰坐在那里连续工作长达28个小时,不动不吃不喝,作为一个文科生,盯在那写代码——那时候新浪后台还没有可视化编辑,所有专题都是代码生成。
此后,转战网易,工作一年后又赶上春晚,再熬一次,之后,伍星焰选择了“逃”:想和家人在一起安安心心过个年。
这一次,她到了优酷,一开始做综艺,后来转做剧集运营,一呆就是7年半,得到了长期的锤炼,留下了很多的记忆:
她发挥了应有的能量——在市场活动中,伍星焰把在新浪和网易积累的人脉和资源,应用到极致,发挥了巨大作用。2012年,优酷一年连着办了三场“影视剧盛典”,伍星焰和团队的小伙伴们一起努力,基本上把所有的影视剧明星都请过去了。
她知道了好剧的样子——在后台,她看到了特别翔实而且直观的数据,多少人在看,男女老小比例如何,南方人多还是北方人多,一线城市还是小镇居民喜欢,对整个市场以及观众的审美和偏好,都有了基本的认知;同时,大量审片阅片,不断扩充数据库,提高了审美;每片播后复盘,每周万字周报,找到了好剧的要素,建立了评判的模型。
她提出了自己的创建——当时的优酷,很多方面都走在行业前端,她跟采购提出要把“集均播放量”作为考察剧集的一项重要指标。她说:我们对剧的判断标准要更加细致多元,不能只看总播放量,不能让短剧吃亏、“水剧”占便宜。
她押中了很多爆款——大多数剧集好坏优劣很明显,大家也都有基本判断,有些剧集却吃不准,比如《欢乐颂》,播前,没人觉得它会爆,优酷运营团队看完之后,断定它会成为爆款。于是提前把更多资源铺到这个剧上。比如《微微一笑很倾城》(2016),那是当年暑期战役的最后一部剧,前面几部都没有大爆,大家有些疲惫,也不乐观,但伍星焰觉得它一定会大热,这一次,她又押中了,《微》剧热播,一度将优酷的DAU(日活跃用户数量)带到了最高点(超过8500万)。
在运营岗位上干了多年,好片烂片看过不少,片子到她手里,已经是很下游的事情了,好赖基本成型,不可能推翻重来。她想往上游走走,“想要做一部好作品”。在认识多年的贾士凯贾老板邀约下,到了悦凯。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从业以来遇到的每一任老板都对我很好,很信任,愿意给我空间放手去做。而周围的人也都很帮我,真的很感恩。”伍星焰说。
而她也在积极地做出回报。在离开优酷之前,伍星焰把自己多年的探索和思考汇集起来,做了好几个PPT如《剧集KPI分解》《高收视剧的主要特征》《剧集用户运营新思路》等以及各类复盘文件交接给后来者,总量多达数百页。
03
司藤大爆,美梦成真
强IP,强话题,强情节,强感情和强细节;泛喜剧;视觉系,热血系和创新系;面向大众,皆具娱乐性和艺术性……带着自己总结梳理的热播剧集特质,伍星焰踏上了续梦之旅。
其实,《司藤》才是对她的最大考验。
《司藤》原名《半妖司藤》,是知名网文作家尾鱼的代表作品。原著设定的“半妖”其实是现代成精,过审几乎没门!业界都说:这个IP要砸手里了,不可能拍得了的。伍星焰接手之前,悦凯也做了很多努力,找知名编剧团队做了一版剧本,将背景放到了民国,将故事变成了打怪升级,和《司藤》原著关联度很低,几乎都是重新创作了。
这也意味着前一版剧本全被推翻,五六百万投入打了水漂。
世界观的问题解决了,玄幻成了科幻,司藤也由妖变成了人,那她就应该活在现代,而不是民国或者远古,这才会让观众觉得“真”,而不是传说或者传闻。
而用导演李木戈和主演景甜,伍星焰认为是“神来之笔”。
选角的时候,列了很多人,但像这样的大女主是没有对标作品的,谁来演,吵翻天。将司藤和景甜的人生串联,伍星焰觉得颇为同轨,她们都很傲娇,但也历经了各种苛责。剧本于是最先给到了景甜,经纪人第二天就反馈说:景甜连夜看完了剧本,说这是她半年以来看过的最好的剧本和人设,喜欢,想演。
结果《司藤》和司藤同时大火,人物设定既新鲜又有时代感,景甜一剧扭转乾坤。网友感叹地说:“大甜甜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角色。”
没有李木戈和景甜,就没有现在的司藤,而张彬彬的秦放,同样带给人惊喜,除了演员,每位工作人员都在这个项目里大放光彩。“是大家共同成就的司藤。”伍星焰说。
因为风险前置,在概设和剧本阶段把所有能够想到的问题基本都解决了,成片之后就只是细节上的调整,大脉络没有做任何修剪。平台组织了几场超前观影会,让观众来找bug,提意见,做质检,根据他们的意见又修订了一遍。2020年11月正式交片。
“这大概是书粉对我们尊重原著的回报吧。”伍星焰感慨地说,这一次,在IP改编上,团队确实开了很大的脑洞:
譬如,对配角人物进行了改造,原著中的老道长颜福瑞是个胖糟老头,但他戏份非常多,我们就找了一个年轻人来演,更加贴近网剧受众。
“当然也有遗憾,甚至bug,但用了心,观众就能看到,感受到,就会宽容你,要么不作声,要么善意提醒。我很感恩。”伍星焰说。
此外,为了让设定和场景更加贴合,尽管预算有限,导演还是坚持实景拍摄,贾老板也很支持,5次转场,去了香格里拉,西双版纳,普达措森林,最后经无锡在横店杀青。在云南的几个大森林中拍了四五个月,“只有在这种环境之下,人们才会相信外星植物和人的关联是一定会发生的。在北上广,或者棚里,是不可能的。”伍星焰说。
而为了吸引男性受众,创作团队还将司藤的爱恨纠葛修剪得更加干净和纯粹,并加重了剧集的悬疑线,终于,如愿以偿,成功破圈:
豆瓣23万人评分7.1,网友自发创建的“司藤小组”由最初的1000人,发展到最后的5万多人,仅次于《山河令》的“山人小组”,而有的爆剧小组也就两三万。
大结局时,人民网做了一场直播,实际观看人数超过500万。
“当时签赵露思的时候,陈芊芊还没有播出,我们也是捡到宝了!”伍星焰笑着说。
04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奇幻,古偶,现代,伍星焰的剧题材类型完全不同,但她却做到了兼容,取得了奇效,而且还要寻求更大的突破,这次瞄准了悬疑,接下来会做一部检察官拯救失足少年的项目,故事精彩——最高检将提供大量素材,立意高远——未成年人无意中做了一些错事,放开手,他会坠入地狱,拉一把,或将成为巨人……
从2008年进入新浪电视算,伍星焰踏入影视圈已经13个年头,星星之火,正在高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把每一部作品都当成最爱。遇上真爱,就得倍加呵护;用了真心,就会找到钥匙;付出真情,就一定会赢得热烈的回应。
别让资本和演员决定成败。被资本牵着走,围着演员转,这样影视圈生态环境是畸形的。也导致了很多不符合正常逻辑的事情发生。资本固然重要,但和艺术要各行其道;演员固然重要,但不是决定性因素。用资本砸出的流量,不长久,也不真实。坚守创作本心,遵循生产规律,才会有更多好作品。
把所有风险都消化在开机前。即风险前置。把所有的可能遇到的风险都列成清单,全部消灭干净,容不得半点疏漏和侥幸,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就绝不开机。前面多费点周章,后面就会少很多麻烦。这样也会进退有据,避免掉进坑里。
别把配角当工具人。我从小就站副CP,喜欢看配角以及他们的故事。因为他们就是我们身边的人,有好有坏,有着“人”的普通属性。所以,我们不能为了映衬主角的完美,而把配角可劲地往恶、坏、丑里造。而是要好好的打磨,通过他们拉动观众的融入感和代入感。有时候他们甚至比主角的代入感更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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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